清粥与羊汤(2 / 2)
在舍内休憩。
轻轻推门,屋内并无人声,唯有榻上微微鼓起一团白被。榻畔放着半盏未尽的药汤,已无热气。
李文博脚步一顿,旋即放轻动作,悄声移至书案前欲取舆图。
镇尺挪开,狼毫笔却“铮”地一声坠地。榻上人轻轻动了动。
“谁?”声音虚弱,像是隔着薄雾。
“是我,李文博。”他低声应道,却见杜晏额角渗出细汗,手指死死按在小腹上,他神色微微一顿,
杜若烟强撑着要坐起,终究没能支住,只轻声道:“原是文博兄。”
李文博沉默片刻,忽然转身倒了一盆热水,汲湿了巾帕再拧干。
“晏兄可是染了风寒?”他语气平静自然,将温热的帕子递到她手边,“我家母体弱常病,医者言风寒入骨,需常以热敷助气血流转。我见你面色不佳,想来或是相同症候,不若试一试,聊作解困。”
杜若烟正被绞痛折磨得意识模糊,眼前的帕子热气腾腾,他立时接过,未及犹豫便探入衣内,覆于腹下,竟真的舒缓了几分刺骨的冷痛。也无多想,只含糊道:“多谢文博兄……”
李文博不语,他动作熟稔地更换帕子保持温度,仿佛早已做过无数次一般。
待到“杜晏”眉间渐松,呼吸平稳,他才悄然拾起舆图,低声告辞:“晏兄好生休息。”缓缓退出屋内,将门掩好。
杜若烟在榻上翻来覆去,已是睡意全无。
她这经痛的老毛病,即便如今身子大好,依旧未曾根治,更因方才那半碗苦涩药汤,反叫痛意愈发牵扯,浑身乏力。
白芍去准备午膳了,还未及回来。空荡的斋舍里,只有她低低的呻吟,半梦半醒。
忽而,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上额头。熟悉的触感,伴着清冽的梅香。
是哥哥。
杜若烟抬眸,眼中水光盈盈,似要落泪,伸手便揽住杜若璞的腰,声音又软又委屈:
“哥哥……烟儿肚子疼,好疼啊……”
杜若璞低头望着怀中乖顺的妹妹,眼底涌起一片心疼。
他俯下身,温柔抚过她额角,声音极轻极稳:“莫怕,有哥哥在。”
他先替她理顺被汗湿的鬓发,又将双手反复搓热,才缓缓探入衣襟,掌心覆在她小腹处,一下一下揉按,动作极尽小心。
“乖,先忍一忍,哥哥帮你揉着,会好些。”
杜若烟半阖着眼,呼吸渐缓。她偎在他怀里,细细的呢喃:“哥哥对我最好了……”
杜若璞胸腔微颤,喉头溢出压抑的叹息。起初只是两只手悉心按摩着,缓慢而耐心。可不知何时,一只手却顺着纤细的腰际往上游移,覆在那对雪乳上,辗转揉捏,拨弄着乳尖。
“哥哥……别……”杜若烟惊诧察觉,轻喘着推拒,“会被人瞧见的……”
“无妨,白芍在外守着呢。”他声音低哑,俯身轻啄她的两瓣娇唇,“哥哥只是想让烟儿舒服些……缓解疼痛……”
忽地,屋外传来白芍清脆的声音,带着刻意拔高的调门:“徐公子回来了!这会儿不是正在午膳么,怎的往斋舍走啊?”
“我想着阿晏身子不爽利,怕是没什么胃口。”徐子文的声音伴着脚步渐近,带着几分爽朗笑意,“便托膳堂相熟的庖人,借了锅灶煮了羊汤,给阿晏补补身子。”
门扉应声而开,徐子文踏入室内,只见杜若璞正端坐榻边,手持一碗清粥,仔细喂到妹妹唇边。
↑返回顶部↑